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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连心啊,可是哥哥的心要死了。
记忆闪回到现在,病房里的哥哥在安静地等死,而我脸上却荡起一层苦笑。
我攥着偷盖的印章推开磨砂玻璃门,看见陈医生正在调暗电子阅片器的蓝光。
小桐,你确定要给你哥捐心脏
他转动平板电脑,手术同意书上的印章正在发光。
你哥今早刚签署过放弃抢救声明。
我把手按在《心脏活体捐献协议》上。
陈医生,记得替我保密,是我欠他们的,如果没有他们,我可能早就死了。
陈医生叹了口气,去通知他们可以做手术了。
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时,我听见哥哥在隔壁手术室咳嗽,像极了小时候他替我挡开水瓶烫伤后的闷哼。
陈医生往我静脉推注最后半管麻醉剂,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我好像听到了妈妈这些年在我耳边的呓语:
小桐,你要健康啊!
迷迷糊糊中,护士在我旁边说话。
海外捐献者的资料确认了。
她念出我伪造的英文名字时,哥哥正签下术前同意书。
我笑了,哥哥,我们是心连心的兄妹,我也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
他的笔尖在周以安三个字上洇开墨团,像极了七岁那年我偷改体检报告上的血型数据。
妈妈攥着佛珠守在走廊,似乎有些心慌。
麻醉剂开始麻痹指尖时,我数着监护仪的心跳倒计时。
陈医生划开皮肤的凉意让我有些害怕。
妈妈突然拍打观察窗的声响惊动了护士。
床上的那个女孩是给以安捐心脏的她是外国人看着不像啊!
她整张脸贴在玻璃上,染成橘色的发梢扫着监控屏幕。
怎么和小桐那么像啊,你们让我进去,我就看一眼,求你们了,让我看一眼!
我拼命眨眼发送暗号,陈医生立刻调高仪器音量,隔壁传来的机械嗡鸣盖过了我逐渐衰竭的心跳。
最后的意识消散前,我似乎听见哥哥当年对我说的话:
小药罐子,我们不吃药了,听话,你吃药的每一天,我都在饱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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