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文学>母亲节那天，妈妈让我给哥哥换心脏 > 7（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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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病房后，我靠在墙上，眼泪止不住地流出。
母亲说我不是养女，哥哥说要让我活得自由。
我忽然想起那年的校庆彩排，钢琴声从礼堂飘出来时，我正蹲在体育馆后门数蚂蚁。
新买的帆布鞋沾了泥，那是今早课间被人推进花坛蹭的。
哥哥的自行车铃突然在身后炸响，他单脚支着车，蓝白校服袖口卷到手肘。
小桐，这是她们第几次欺负你了
他捏着我袖口的墨渍，那是有人故意打翻的钢笔墨水。
我盯着他车筐里的牛皮笔记本，封皮烫着市三好学生的金章：
哥，她们说领养的孩子不配上学。
哥哥阴沉着脸，带我走进医务室，校医举着碘伏棉签愣在原地。
哥哥从书包掏出文件夹，啪地摔在诊台上：
这是小桐的过敏原检测报告、哮喘复诊记录、心理评估量表——够不够证明她需要特别看护你们学校能不能上上心
阳光穿过他发梢，在纸页投下晃动的光斑，我这才发现他昨晚通宵整理的资料，页脚还粘着咖啡渍。
放学时那群女生堵在车棚，最新款书包上的挂饰晃得人眼花。
哥哥突然推着自行车闯入人群，车把上挂着的保温杯晃出中药味：
我刚调了监控，需要我念校规第七章第四条吗你们都想受处罚吗再敢欺负我妹，学校放了你们，我可不能饶了你们！
他指尖敲着车铃，清脆声响惊飞了槐树上的麻雀。
带头的女生后退半步，她不知道哥哥背了一周《未成年人保护法》，就为找到那句散布他人隐私信息可予以记过处分。
暴雨突至时，哥哥把我塞进自行车前杠的雨披里。
他胸口震动着闷笑：
下回遇到问题要告诉我，哥替你出头，而且你记住了，你不是养女，你就是我们周家的女儿，谁也不能欺负你！
雨点砸在雨披上的声响盖住了我抽泣，他忽然单手骑车，另一只手摸出一块水果糖塞进我嘴里——是昨天复诊时护士给的，被他捂在掌心焐得发软。
到家时玄关摆着新烤的曲奇，妈妈端着药罐从厨房探头：
体检报告呢
哥哥扯开校服拉链，汗湿的
T
恤贴在后背：给小桐学校了，有人欺负小桐！
他把我推进琴房，老旧立式钢琴上摊着《青少年权益保护案例集》，书页间夹着市法律援助热线的小卡片。
深夜我被雷声惊醒，哥哥房间还亮着台灯。
门缝漏出的光里，他正往剪贴本上粘新闻截图——《养子女享有平等受教育权》。
我踩着拖鞋过去，看见他手边摊着我的领养公证书复印件，边角被摩挲得发卷。
睡不着
他摘下防蓝光眼镜，眼底血丝像地图上的河流：
记住，下次有人问起父母，就说你是亲生的，我们两个啊，心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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