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沈崇清有事?”苏雨寒神情顿时凝重起来。“不是,你相公还有点厉害……”“那是自然。”苏雨寒松了口气,嘴角翘起。“他让我帮忙送信。”“信呢?”“被他撕了,变成了口信,他说他很好,一路顺风,你不用牵挂。”苏雨寒听得一脸莫名其妙:“为什么撕了?”“他没有笔墨,用血写的,后来怕吓到你,就说算了。”“用血?”真是个狼人。“不是他的血;他杀了一船的人。”苏雨寒:“……这他娘的叫一路顺风?”“是挺顺风的,他们坐船挺快。”骊歌道,“你有信给他吗?没有我回去了,沃日还在等我呢!”苏雨寒:“你跟我把事情说清楚,他们路上遇到多少刺杀了?”“一次?两次?五次?八次?”骊歌把自己绕晕了。苏雨寒疯了:“咱们俩谁问谁呢?”骊歌理直气壮地道:“我不会数数!”它只是一直金雕,为什么要会数数。苏雨寒:“……那你想想,他都杀了些什么人,一次一次数来给我听听。”骊歌表示这个行,它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沈崇清遇到的每一次刺杀。可怜沈崇清唯恐苏雨寒担心的一片苦心,都付了流水。苏雨寒听到最后有些麻木了,基本以平均三日两次的频率出现,这还是因为在船上不好动手拉低了平均数。沈崇清这一路,实在不太平。不过听说他没受伤,她又松了口气。她匆匆写了一张纸条,告诉他家里也一切都好,注意安全,让骊歌带了回去。因为这些消息的影响,晚上她做梦都是被人刺杀,虽然沈崇清每次都能从天而降救她,但是这个梦真的累人。惊云送晔儿去学堂回来才把苏雨寒叫醒:“嫂子,我买了灌汤包,凉了就不好吃了。”苏雨寒这才强打着精神爬起来。两人吃着饭,惊云道:“嫂子,今日赵维钧包了画舫要去游湖,邀请我去,你要不要一起出去散散心?我问过春秋了,她一会儿也去。”“她不去善堂了吗?”苏雨寒听说春秋去就放心不少,但是还是有些疑惑地道。“今日不去了。”惊云道,“我觉得她在躲着晋王。”苏雨寒想起了珊瑚颜料的事情,淡淡道:“这般也好。”晋王给她的感觉是静水流深,谦谦君子,内心究竟想什么,别人不得而知。春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拉开距离也是情理之中。惊云咬着筷子道:“你怎么不说让我和赵维钧远点?”“保命的事情,还用别人说吗?”苏雨寒道,“你不在乎他是你仇人,他却在乎你是前朝余孽。”惊云:“……我就知道你说不出好听的话来。”“在中原的地界上你们可以做朋友,到高丽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你自己心里很清楚。”惊云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我们俩都是胸无大志的那种,什么前仇旧恨,和我们都没关系;但是别人恐怕不这么想,我都知道。不过我也不跟着他去高丽,现在就一起玩而已……咦,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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