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婆子略一思索:“认得,这两日主院都是她来拿饭,模样生得秀气,就连说话也细声细气的,只是仿佛有些腼腆,不爱搭理人。”
碧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两日劳您关注着,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报便是。”
这话一出,周婆子便知道这人身上怕是有些不妥,不由迟疑着问:“可是她有哪里做得不对?”
碧玉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倒没什么太大的不妥,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你只管暗中盯着她便是,旁的都不用做。”
“欸。”见她这样说了,周婆子只好点头应下。
待送走了她,碧玉掀开帘子进屋,搓了搓手笑道:“外头果真冷呢,就出去这么一小会儿,手就冻得通红了。”
说着,她伸出手放在火炉上烤了烤,露出了赤裸的手腕。
翠环见了就笑了:“小姐你瞧,这是在讨赏呢!”
碧玉脸一红:“翠环!小姐你看她,嘴巴是越发厉害了!我现在可说不过她!”
付臻看了眼她的手腕,便知道方才出去发生了什么,不由也笑了一声:“碧玉做得好,是该赏!不过你原先腕子上那银镯像是戴了许久了,今儿赏你点别的,我库房里头有对玉镯,你拿去戴吧。”
翠环想起来了:“那对玉镯成色倒好,天青色的,不过里头多了丝血红,平白扰了干净。”
碧玉哪里会挑剔,喜滋滋道:“小姐不爱戴的,赏了奴婢正好!奴婢可不嫌什么干净不干净的,这样好的玉镯,若不是小姐赏的,奴婢怕是买都买不起。”
付臻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方才跟周婆子说什么了?”她问。
碧玉实话实说:“问她知不知道主院一个叫鸳鸯的丫头,周婆子知道的也不多,只说看她挺腼腆老实的,奴婢就让她继续盯着对方,旁的不用多做什么。”
付臻若有所思。
那日她去主院却被丫头不冷不淡地告知舅舅舅母去了白家,这原先也没什么,只是那丫头的模样瞧着有几分眼熟,后来回院子了之后,越想越觉得这人仿佛在哪里见到过,便暗自让碧玉私下去打听打听,毕竟于交际上头,碧玉更在行些。
可不成想,碧玉私下去打听,鸳鸯这丫头风评极好,问的人都说她虽腼腆了些但为人却善,也从不与人争吵,十分善解人意。
倒是让付臻怀疑自个儿是不是太过疑神疑鬼了些。
“罢了,就先这样吧,让周婆子盯着就好。”她只好这样说道。
下午,风雪停歇。
白夫人在主院坐着喝茶,面前父子俩一人坐一边,像是相看两相厌,怎么都不肯先低头说话。
她无奈,也懒得掺和这两个人的事情里头,只对着陈庭风说道:“明儿腊八,我吩咐人今晚就熬了粥,你同臻臻都喝上一点,图个吉利。”
陈庭风一向不会忤逆母亲,闻言放下茶微微颔首:“是,晚上我让元宝送到竹清院去。”
陈暄“哼”了一声,颇有些阴阳怪气道:“我还以为你要亲自送去呢。”
陈庭风眉梢一挑,慢条斯理道:“我一个男子,晚上去表妹院里实在不妥,还是让下人送去吧。”
白夫人瞪了陈暄一眼,听他说这话,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没说信与不信,只道:“你说的对,姑娘家的名声是需要重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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