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猛地抓住了周婆子的手,盯着她问道:“你可看清了那男子的相貌?”
周婆子为难道:“我离那马车有一段距离,只瞧见了他是个男子,身上衣服的料子不是寻常人家穿得起的,旁的便再瞧不清晰了。”
碧玉越想越心惊,陌生男子上女子的马车,除了私会难不成还有什么旁的可做的?也从未听过陈唤云有什么弟弟!
碧玉想着,转头从手里褪了个玉镯给周婆子:“这事儿你做得很好,若是以后还有什么动静,也得劳烦你多盯着些。”
周婆子忙推拒道:“哪里用得着姑娘的玉镯?姑娘放心,我一定好好盯着,绝不错漏一个!”
“你家姑娘也大了,你丈夫大病一场,家里想来是缺钱得紧,这镯子就当给你家姑娘添妆了,可莫要再推拒了。”碧玉一笑,轻声说道。
周婆子推拒的动作一顿,有些挣扎,最终还是收下了这个镯子:“二小姐对我好,我都明白,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得给二小姐把这人盯牢了!”
她虽忠厚却不是个傻的,从碧玉先后几次同她说的话里也能够猜出来付臻和陈唤云不睦已久,她本是个明哲保身的人,否则也不会有这一手做糕点的好本事却在这府上籍籍无名,但付臻于她有恩,她得报答她。
况且,自己的女儿也的确到了该议亲的时候了。
碧玉见她收了,这才满意地笑了,抚了抚她的手臂道:“非是要你拿性命去拼,只要你盯着便是。”
说罢,率先离去。
周婆子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暗地里捏紧了手中光滑的玉镯。
碧玉拿着饭菜回到院儿里,正巧碰上翠环出门,她奇怪道:“这个时候你去哪儿?主子身边可有人服侍?”
付臻最亲近她们二人,平时也只让她们贴身伺候,旁的小丫鬟一概用不惯。
翠环见她回来,松了口气:“幸好你回来了,我正要去办事,正发愁主子身边没人呢。”
碧玉和她匆忙打了个照面,翠环便匆匆往外走,瞧着方向,倒像是柏曲院?
屋内。
付臻将手上的书放下,微风卷起书页哗啦作响,她看着碧玉摆弄着食物,看着她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碧玉抿了抿唇,扶着付臻坐下:“小姐,奴婢有事儿跟您说。”
她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人听了去。
付臻一顿,抬手示意屋内其他的丫鬟们出去,这才问道:“神神秘秘的,可是遇上了什么要紧事?”
“顶要紧的事儿,”碧玉说着,就把方才在厨房碰见周婆子的事儿告诉了付臻,等说到那个男子私会一事时,付臻诧异地看向她。
“当真?”她问。
碧玉郑重地点点头:“保真。奴婢和周婆子几番接触下来,知道她不是个狂悖之人,这样的事儿她不会拿出来胡言乱语,必然是她亲眼所见的。”
付臻慢慢将视线挪到那盘子绿油油的青菜上,忽地笑了一声:“倒是天助我也。”
陈唤云在庙会前出去了一趟,隔日付明德便找了上来,目的明确,就是从她这里得好处来了,要好处不成,必然就会毁她名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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