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清晨,江栀宿舍楼下都会出现沈烬的身影。
他穿着价格不菲但略显褶皱的衬衫,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手里提着南城最好那家茶餐厅的早点,都是江栀以前喜欢吃的。
“栀栀,早餐。”他看到江栀出来,立刻上前,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将袋子递过去。
江栀看都没看,径直绕过他。
“栀栀,你以前最喜欢这家的虾饺和流沙包,我排了很久队……”他不死心地跟上。
江栀停下脚步,终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然后,她接过袋子,在他升起一丝希冀的目光中,直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砰”的一声轻响,像是砸在沈烬的心上。
他僵在原地,看着垃圾桶里的早餐,脸色煞白。
类似的事情不断上演。
他帮她占图书馆最好的位置,她宁愿站着也不过去。
他托人送来最新款的包包、项链,快递盒子原封不动地堆在宿舍楼下宿管阿姨那里,落满了灰。
他的行为成了北大论坛热议的话题。
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卑微如尘,却只换来女神的冷漠以对,让人唏嘘不已。
一次,下了晚课,沈烬不知在哪里喝了酒,眼眶通红地站在江栀宿舍楼下,声音沙哑地喊着她的名字。
“栀栀!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该信乔曦不信你,我不该一次次抛下你,我不该那样伤害你……”
“你原谅我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没有你我真的不行……”
他情绪激动,红着眼眶,顶着一张帅脸,引得无数人围观。
江栀的身影出现在阳台,月光洒在她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
楼下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
“沈烬,”她的声音透过夜色传来,清晰而冰冷,“你的道歉和深情,表演得确实很动人。”
沈烬希冀地抬头。
“但是,”她话锋一转,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留给你的‘好兄弟’乔曦看,不是更合适吗?毕竟,你们才是‘兄弟情深’,不是吗?”
说完,她转身回了宿舍,关上了阳台门。
留下沈烬一个人,在众人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中,如同被剥光了衣服站在雪地里,羞耻、难堪、绝望交织,彻底崩溃。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树上,手背瞬间鲜血淋漓。
除了现实中的围追堵截,手机里的轰炸也从未停止。
短信、微信、电话沈烬换着各种号码联系她。
从最初长篇大论的道歉和回忆,到后来小心翼翼的问候和关心,再到最后近乎绝望的乞求。
「栀栀,回我一句好不好?哪怕一个字。」
「今天下雨了,记得带伞,你总是容易感冒。」
「我快要疯了……没有你的消息每一秒都是煎熬。」
江栀最初还会拉黑,后来烦了,只在极其偶尔的时候回一句言简意赅的:「勿扰」。
这两个字比任何恶毒的咒骂都更让沈烬绝望。
它意味着她连恨都不愿意施舍给他,他在她的世界里,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需要被屏蔽的噪音。
她的冷漠彻底刺激了沈烬,也引来了另一个阴魂不散的人——乔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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