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书记在县里是个大人物,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
但一次偶然让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去年秋天,我去县里卖山货,回来的路上天黑了,抄了条小路。
路过一片小树林时,我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
我好奇地躲在暗处看,结果看到钱书记从车上下来,和一个女人在林子里拉拉扯扯。
那个女人我认识,是公社供销社的售货员,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寡妇。
两人说的话很露骨,我听了几句就明白了,他们是情人关系。
这件事,我一直烂在肚子里,谁也没告诉。
因为钱书记这种人,我惹不起。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苏清禾。
她听完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
“你为什么要帮我?”她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
“钱书记一手遮天,诬陷你父亲,靠的还不是他手里的权。
而我们村的村长,我那个胳膊肘向外拐的爹,还有江秀丽那个泼妇,他们能这么对我,靠的是这个村子里根深蒂固的规矩和人情。
而这些规矩,就是钱书记这种人默许甚至建立的。
你要扳倒他,就等于在挖这个制度的根。
等你的事成了,我也就真正自由了。”
我这番话讲得有些绕,也有些勉强。
苏清禾沉默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我信你。”
我们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拿到钱书记和他情人不正当关系的证据。
在那个年代,作风问题,足以毁掉一个干部的一生。
只要拿到证据,我们就有和他谈判的资本。
而突破口,就在那个寡妇身上。
寡妇叫李翠芬,三十出头,长得有几分姿色。
她男人死得早,一个人拉扯着孩子,在供销社上班,日子过得比村里大多数人都滋润。
大家都说她有本事。
要从她身上下手,不容易。
这种女人,精明得很。
苏清禾想了个主意。
她利用知青的身份,经常去供销社买东西,一来二去,就跟李翠芬混熟了。
苏清禾长得漂亮,又有文化,说话又好听,李翠芬很喜欢她,把她当小妹妹看。
时机成熟后,苏清禾开始无意中向李翠芬透露自己的烦恼。
她说她虽然嫁给了我,但对我没什么感情,只是为了在村里有个依靠。
她说她很羡慕李翠芬,一个人也能把日子过得这么好,不像她,嫁了人还是一样愁。
这些话,正中李翠芬的下怀。
李翠芬开始向她传授女人经,告诉她女人不能只靠男人,得有自己的门路。
苏清禾装作很崇拜的样子,问她有什么门路。
李翠芬得意之下,就说漏了嘴,说她认识县里的大领导,只要把领导伺候好了,什么都好说。
“哪个领导啊?翠芬姐你真厉害!”
李翠芬意识到自己说多了,立刻警惕起来,岔开了话题。
虽然没套出具体的名字,但我们已经确定,李翠芬就是那个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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