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后汽油的味道,吸进肺里,又闷又沉。老周蹲在鹰嘴崖的崖边,烟卷烧到了手指头,烫得他猛地一哆嗦,才发现自己盯着沟底那两具尸体,已经看了快一个钟头。他娘的,邪门,真邪门。老周把烟蒂往地上一摁,唾沫啐在满是泥垢的解放鞋上。他是林区的老伐木工人,干了三十年,啥没见过熊瞎子掏蜂窝、野猪拱死人、甚至文革那年有人在山里吊颈……可从没见过这样的死法。沟底的俩汉子,一个是老张,一个是小李,都是前阵子被裁的下岗工人。俩人脸朝上躺着,胳膊腿摆得笔直,像是被人精心摆过。最瘆人的是脸——眼睛闭得严严实实,嘴角却咧着,露出白森森的牙,那笑容僵在脸上,像是刚听完什么天大的笑话,可眼底的青黑又透着股说不出的怨。周哥,公安来了。一个年轻工人跑上来,声音发颤,王所长让你下去说说情况。老周叹口气,拄着身边的松树站起身。他的腰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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