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响,裹着潮湿的霉味从墙缝里渗出来。我数过墙缝的数量,三百七十二道,每道缝里都嵌着半透明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指甲盖大小的虹光。今天的钟走反了。她坐在倒扣的玻璃鱼缸上,裙摆沾着银白色的粉末,像刚从雪堆里捞出来。她总在钟摆指向左肩时出现,左手捏着块融化的怀表,表盘里没有指针,只有团不断变形的雾气。我盯着她手腕上的淤青——那是串环形的伤痕,像被某种带齿的金属圈勒出来的,边缘泛着青紫色的光晕。昨天的钟也没走对。我数到第三十片鳞片时,她突然把怀表按在我眼皮上。雾气钻进瞳孔的瞬间,我看见无数个钟在同时坍塌。有的钟面裂成蛛网,有的指针拧成麻花,最中间那只钟的齿轮里卡着半张人脸,嘴唇翕动着,吐出的不是声音,是密密麻麻的蚂蚁,黑色的,带着金属光泽。它们在找零号碎片。她的声音从鱼缸底下传上来,闷得像隔着层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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