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过结了薄霜的路面,车铃叮铃一声划破寂静,惊飞了墙头上缩成一团的黑猫。王师傅,早啊。门房老李裹着军大衣从传达室探出头,玻璃上的冰花让他的脸看起来像幅模糊的水墨画。王建国刹住车,从车筐里摸出两个热乎的糖包:刚从红旗食堂买的,趁热吃。老李接过糖包,指了指身后的宅院:昨晚后半夜,听见里头有动静,像是什么东西摔了。这座占地近百亩的宅院是民国时期一位军阀的私产,解放后收归国有,如今住着十二户人家。王建国是这片的片儿警,每天早上绕着宅院转一圈是他的习惯。他推开斑驳的朱漆大门,门轴发出吱呀的呻吟,像是老人的咳嗽。院子里的老槐树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在灰蓝色的天幕下勾出狰狞的轮廓。王建国踩着满地碎叶往里走,走到第三进院时,一股淡淡的腥甜味钻进鼻腔。他皱了皱眉,这种味道他太熟悉了——去年处理菜市场斗殴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