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动。空气里浮着股味儿,是陈年竹简的霉气、灯油烧焦的糊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铁锈似的冰冷腥气——那是深宫权力里浸出来的,洗不掉的味儿。我跪坐在冰凉的金砖地上,背脊挺得笔直,身上宽大的玄色深衣下摆铺开,像一摊化不开的浓墨。指尖摸着竹简,糙得很,墨迹还没干透,带着新刻的锋利棱角。这不是梦。三个月了,这刺骨的寒气,这无处不在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威势,这竹简上一个个刻出来、却能碾碎千万人命的冰冷字句,都在一点一点,磨掉我最后那点不切实际的妄想。三个月前,我还坐在研究所的电脑前头,手指头敲着键盘,捣鼓一段模拟古代官制的程序。屏幕右下角,项目截止日期红得刺眼,像悬在头顶的剑。手边是杯早就凉透的咖啡,窗外是城市那永远亮得晃眼的霓虹灯。然后,就是服务器突然尖啸起来,屏幕一下子被乱码吞没,一股子焦糊味儿直冲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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