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求。”
被兰稚戳穿了想法,齐宴清睫羽微颤,随即镇定道:“是盗。”
兰稚楞了下,瞧他那一本正经的口气,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险些被他气笑了。
“都这个时候了,公子就别闹了。”兰稚哭笑不得。
“我没闹。”
齐宴清自然知晓宫中虽有存余药材,但整个皇城上下,每日用板车拉出去的尸体,丝毫不必外面少,如今陵都一药难求,那些宫人,秀女,地位低微之人,同样只有等死的份儿,皇帝又怎会把用来救命的东西,分给一个臣子?
“药的事,我有办法。”
兰稚深吸了一口气,拉着齐宴清的手,用了几分力。
齐宴清用同样的眼光看向兰稚:“阿稚,你也说了,现在不是玩笑的时候......”
兰稚知道,这样说齐宴清不会信,无奈之下,只能牵紧他的手腕往外走:“公子随我去个地方。”
两人上了马车,兰稚吩咐车夫去鸣柳巷。
马车上,兰稚紧握着齐宴清的手,却未多说,只默默掀开遮帘,向外看去。
多日未临陵都街巷,街上各处的惨景,丝毫不减当日,反而自年前降灾,拖至年后今时,人们从初时的惊惶哭嚎,已变成了麻木求存,各处都在上演着无声的绝望与挣扎。
官府的朱漆大门贴满敕令,墨迹未干便被风雪剥蚀。衙役以布蒙面,将病者驱赶至城外茅棚,更夫不再报时,只嘶哑重复着"焚尸!闭户!",而乌鸦群集宫墙鸱吻,啼声如笑,皇城角楼更是升起了为天子祈福的紫烟。
百姓们呢?
富户以浸醋的丝绢掩鼻,将染病奴仆活埋于后园;贫民集结在挂着"米珠薪桂,药比金贵"的粮铺前,为半斗陈米被活活殴毙。
有癫狂者赤身奔于御道,高呼"天罚将至",守备军的箭矢却先一步穿透其咽喉;护城河漂满肿胀的浮尸,官船每日撒石灰净水,却见捞尸人先一步翻检死者怀中的铜钱......
兰稚不忍再看下去,无声地垂下了遮帘,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这看似被天灾侵蚀之下的市井,掩盖的,是人性与权利的撕裂,在这场博弈当中,像兰稚这样的人,渺小如尘。
马车停在鸣柳巷,齐宴清扶着兰稚下了马车。
原本热闹的小巷子,如今已是空置的空置,闭门的闭门,脚下只有长长的板车拖痕,划开裹着泥沙的厚雪,连人的脚印都寥寥无几,再无了昔日烟火气。
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进了院子,齐宴清疑惑:“阿稚,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兰稚把他带到自家院子,破旧的院门推开院中积雪,旁边的水井已经结了厚厚的冰挂,柴墩上的铁斧,已是锈迹斑斑。
兰稚拉开屋门,进屋看了几眼,自那天叶宛芯和兰筝被接回侯府,这屋里的陈设如旧,看来,无人再回来过了。
可就在她转身想来出去时,余光却瞥见桌角上突兀地摆着一个酒壶,走过去打开一看,里面的酒已经空了,徒留辛辣刺鼻的酒气扑面。
兰稚清楚地记得,自己和叶宛芯回来时,并未饮酒......
“阿稚?”
齐宴清在兰稚身后,见她站在桌边出神,走过来唤她。
兰稚回神,忙下意识地把酒壶往针线篓那边掖了过去,扭头不自然地绷着唇角:“没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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