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是长姐啊,筝儿忘了吗,你小的时候,时常追在我身后,要我带你去放风筝,阿娘说,希望你也像天上的小风筝一样,飞的高高的,远远的,所以才给你取名叫做兰筝呀。”
兰稚一边说,一边试着往前挪步,好在兰筝似在努力回想着什么,并未继续退后。
兰稚见起了效果,继续道:“你叫兰筝,我叫兰稚,我是你的姐姐呀,上次......上次你见到姐姐,还说要和阿娘一起给我做糯米糕吃,对,糯米糕,你看,这是你最爱吃的糯米糕呀,你还说姐姐是世上最漂亮的人,筝儿......”
兰稚说着,已经到了兰筝面前,不想当她递上那一盘糯米糕时,兰筝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把打翻了她手上的盘子,赤着脚跑去床榻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瞧见这一幕,兰稚的心也跟着一皱一皱地疼。
“筝儿,怎么又发脾气了?”
齐宴清不知几时来了,缓步走到兰稚身边,把蹲在地上许久没回神的她拉起来。
一听到齐宴清的声音,兰筝十分敏感,连忙从榻上下来,躲在他的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衣袍,用很小的声音问了一句:“她是谁......”
齐宴清把兰筝抱起来,指着兰稚道:“筝儿,你仔细看看,她是你的姐姐兰稚,你看她和你长得像不像?”
兰筝细细端详着兰稚,看了好一阵儿后,眼中那疏离感终于浅淡了些,摆弄着手指摇摇头:“不像,这个姐姐比我好看。”
兰筝童真的一句话,使得兰稚破涕为笑,可笑过后又是一阵心酸。
有齐宴清在,她显得没那么害怕了,还试着伸了下手,在兰稚的衣袖上碰了一下,对齐宴清小声问:“这个姐姐怎么哭了?”
“她没有哭,只是太喜欢筝儿了,可筝儿把姐姐给你的东西都打翻了,姐姐有点难过。”齐宴清耐着性子解释。
兰筝眼中有些许歉意,却不肯再开口。
兰稚稳了稳神,抬眸看向齐宴清:“大公子,我有话想跟你说。”
齐宴清并无意外,看他的样子,甚至已经猜到兰稚想和他说什么了。
“筝儿,你去找东来,让他带你去买糖葫芦好不好?”齐宴清把兰筝从怀里放下,指了指门外商量。
兰筝瞥了兰稚两眼,木讷点点头,自行去了。
兰筝走后,齐宴清眸光含笑地看着兰稚:“想问什么,问吧。”
明明来的路上兰稚已经想要了一切要说的,可见到他这张脸时,且就近在咫尺前,好像所有的思绪都在这一瞬间被打乱了,变得极其复杂。
兰稚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半晌后才问:“卓家姑娘......”
“是我安排的。”
原来根本不用兰稚斟酌要如何问出口,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好似在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一般,直接原原本本地和盘托出。
“从一开始你们围场的相遇,到卓清然邀他前去吃酒,再到你们大婚前夜的叫走齐霄凌,都是我安排的。”
兰稚静静坐在这,脸色跟着他每说一句,就冷上一寸,心也陡然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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