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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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帘子拉开，都伴随着一张新的、令人作呕的陌生面孔。

他们带着贪婪的目光，喷着酒气或烟臭，用粗糙的手掌在我身上留下淤青。

小丫头，别哭啊......王爷爷的声音从帘子外传来，伴随着点钞的沙沙声，这钱挣的多块啊，还得是你们女的来钱快啊，哈哈哈......

我的嗓子已经哭哑了，眼泪也流干了。身体像是被撕裂成无数碎片，又被粗暴地拼凑起来。窗外的天色从明亮到昏暗，时间仿佛被拉长成一个世纪那么久。

终于，最后一个男人离开了。

王爷爷掀开帘子，往我手里塞了一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拿着这钱，别让你爷爷知道，当是我给你的。他咧嘴笑着，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

接着他眼神上下扫视我，眼神充满嫌弃，赶紧洗干净！脏死了！

我被粗暴地拖去冲洗，冰凉的水冲不净身上的污秽。

回到爷爷家时，他正坐在堂屋数钱，看到我进来，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赶紧吃饭。

第二天清晨，同样的噩梦再次上演。

爷爷早早将我从床上拉起，像牵牲口一样拽着我的胳膊往诊所走。

路上遇到几个村民，他们还笑着打招呼：老黎，又带孙女去王哥的诊所帮忙啊

渐渐地，那些男人的目光开始变得赤裸而贪婪。他们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令人作呕的光，像打量牲口般在我身上来回扫视。走在路上时，我总能感觉到那些黏腻的视线黏在背上，令我感到恶心。

而女人们的目光更让我窒息。李婶每次见到我都往地上啐一口：呸！不要脸的骚货！王婆婆会故意提高音量：现在的姑娘家，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

那天傍晚，我正麻木地搓洗着被弄脏的衣服，突然听见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昭昭！爸爸妈妈回来了！

妈妈的声音像一缕春风，瞬间点亮了我灰暗的世界。

我不可置信地转过头

，看着他们风尘仆仆地冲进院子。爸爸的手上拎着我最爱吃的蛋糕，妈妈跑过来开心的抱住我。

王叔给我们介绍了饲料厂的工作！爸爸兴奋地挥舞着崭新的工牌，黝黑的脸上绽放着久违的笑容，以后天天都能见到我们的昭昭了！

我的喉咙突然哽住，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

妈妈温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时，我几乎要脱口而出......直到我看见站在阴影里的王爷爷。

他嘴角噙着阴冷的笑意，右手慢条斯理地在脖子前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多亏了你王爷爷啊，爸爸转过身浑然不觉地拍着王爷爷的肩膀，不仅给工作，还帮我们还清了外债......

晚上，王爷爷将手机屏幕狠狠怼到我眼前。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蓝光，每一张都像刀子剜着我的心脏。

昭昭，王爷爷对你好不好啊知道你想爸妈就让他们回家了，你是不是该报答王爷爷啊他冰凉的烟嘴恶意地戳着我的锁骨，从明天开始，上学午休的两个小时，你要准时来诊所‘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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