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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云游的大夫有点本事。
他捻着银针在我腕间游走,浑浊眼睛突然精光迸射:姑娘这毒,怕是积了十年有余。
只要找到当年的毒方,配出解药,兴许能再活几年。
可只有我知道,这所谓的毒方,根本找不到。
因为这毒,是我当初自己下的。
窗外飘来零星的唢呐声。
前街新开了间暗窑,妈妈正教小丫头们唱《叹五更》。
十岁那年的霉潮味突然涌进鼻腔,混着脂粉与血腥气。
谢祁坐在我的床边,抓着我的手。
那个清冷矜贵的探花郎,如今竟红着眼,求我治病。
我有些许不忍。
望着那双为我而红的眼,我给他讲了个故事。
你可知道漱玉馆的规矩
我摩挲着他的手腕,脸上挂起了古怪的微笑。
那里的姑娘,稍有姿色,就会被马上挂牌上桌。
在那里,从来没有‘到了年纪’这一说。
年纪越小的雏儿,越值钱。
谢祁第一次听我说起从前,忍不住握紧了我的手。
指节卡在我腕骨凹陷处,月光在他玉色肌肤上凝成霜。
他面露痛色,不忍再听。
我却忽然想起十岁那夜被龟公按在红木圆桌上时,手腕也是这般被人掐出青紫。
那时窗外的月光漏进来,把满室银词艳曲都染成惨白。
你知道妈妈怎么教雏儿伺候人吗
我蘸着咳在帕子上的血,在他掌心画了朵残梅。
用银针挑破指尖,蘸着处子血,抹在客人酒盏里。
谢祁猛地缩手,那抹猩红便顺着床幔滴落,在青砖地上绽开细小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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