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珠在青石板上绽开银花。空气里浮动着油墨和雨水混合的潮湿气息,让五月末的暑气暂时退却。忽然有奔跑的脚步声撞碎雨声。白色卫衣在视线里一闪而过,那个男生已经冲进雨幕。他跑得那样快,水花在球鞋下飞溅,像追逐浪花的白鸥。周遭响起零星的轻笑,有人举着手机拍摄这荒诞的画面。我望着他逐渐模糊的背影,忽然想起暗房里显影液漫过相纸的瞬间一一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正在显形。同学,你的书要掉了。清朗的声线惊得我后退半步,怀里的《暗房技术手册》滑落在地。抬头撞进一双含笑的桃花眼,睫毛上还沾着细碎雨珠。程白弯腰捡书的动作牵起卫衣下摆,露出一截劲瘦的腰线。这是我第三次在摄影社活动室遇见他。前两次他都坐在窗边擦拭镜头,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贴满照片的软木板上。那些照片总是潮湿的:雨中的流浪猫,雾里的梧桐道,结着水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