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不信,也不敢想。
可思念成魔时,人们总会忍不住幻想。
会不会有奇迹发生?
她循着贡品的地址一层一层的往下找,一直找到了江南,找到了周庄。
才发现,她的无珩真的还活着!
姜无珩沉默了。
那幅贡品,他已经改良了锻造的手法,没想到还是发现了。
但往常贡品都是送给皇帝,他的贡品才刚交上去,没想到就被裴清漪给发现了。
千算万算他终究走错了一步。
裴清漪走近他,乞求的看着他。
“我知错了,和我回去好不好?”
从今往后,她不想再和他分开,甚至不想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她怕他会消失,会又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姜无珩没说话也没看她,身子也往后退了几步,与她拉开距离。
其态度,不言而喻。
裴清漪心中一痛,甚至痛的她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嘶哑着开口:“我知道你在生我当初的气,我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可我的本意并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认错了人……”
倏地,姜无珩打断她。
“清河姜氏嫡长子姜无珩已经死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打铁匠,公主恐怕找错了人。”
他垂着眼眸,不愿意看她。
早在自己吞下金蚕蛊,死心的那一刻,那个清河姜氏的嫡长子姜无珩就死了。
裴清漪眼睛逐渐传来酸涩的刺痛,喉咙更是堵得无法呼吸。
她赤红着眼,“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眼神真挚又诚恳,身上的道袍为她添上了一层悲悯的色彩。
“无珩,你可曾还记得年幼时,你常给一个小瞎子送梅花饼的故事,你们一起在山茶花树下玩耍?”
姜无珩怔了一下。
裴清漪凝望着他的眼眸,一字一句说道:“那个小瞎子就是我,可我却把你认成了姜子卿。”
“所以,当初我才……我才会做出那些错事。”
姜无珩心中掀起一阵波澜,他也想起了那段幼时的回忆,那个关于他和小瞎子的故事。
纯真质朴而又美好。
再看向裴清漪时,他的眼神染了几分复杂。
“我知道了,你走吧。”
裴清漪怔怔的看着他,整个人都要碎了。
声音更是含着哽咽:“无珩,我真的知道错了,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用自己的一生去弥补。”
“好吗?”
清冷的神女红了眼眶,落下几滴清泪。
姜无珩眼神无波:“感情是一次性的,有了裂痕就再难修补。”
“回去吧,无论从前种种如何,曾经的那个姜无珩都已经死在了上一个冬天,如今的一切不过是刻舟求剑。”
“不,不会的。”
裴清漪上前想握住他的手,却被避开了。
她的心,也空了一瞬。
似乎有些东西已经无可挽回了。
姜无珩走到门口,又将门敞开。
“说清楚了,就走吧。”
裴清漪不愿意离开,她还没求得他的原谅,她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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