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下山?”
“师兄与师姐总说师尊,可我竟然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那个师尊是个‘无’字,为什么这座山叫‘无山’?!”
“平日里怎么都闲不住的我,居然安安稳稳在一个道观里待了二十年?”
“活了两世了,却不见半分的心性增长,明明记忆都在却仿佛还是一世为人般懵懂,这合理吗?”
问完这些问题,杨业有些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随后猛的攥住了双拳,发狠似的转过身去。
果不其然,树木的排列和花草的生长变得陌生,那条常年行走出来的小道没了,那个石梯也没了,原本在山脚处的那块大石头也没了。
二十年的朝夕相处,西年的勤恳耕作,前一秒还是逼真无比,下一秒就觉得有雾里看花之感,记忆中的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纱。
雷声之后,那一切仿佛都不是真的,更像是极长的梦境。
“什么鬼?”
杨业的心有些慌,根本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疯狂的在记忆中搜索着,搜索一刻前还矗立在身后的那座无山,自己待了二十年的无山道观存在的证据。
但他在自己记忆里摸索的过程中,忽的有一道光透过了轻纱照到了他的身上。
他猛的翻找起包袱,确认了师姐给自己准备的衣物还在,但区别是,衣物上那被道观清香熏陶出来的香火味没了,仿佛这些东西从来就只属于他一个人,从来不曾沾过他人的手,也从未去过别的地方。
回想起刚刚自己下山之时的那声“小道长平安”,在他的印象里,这声音他从来就没有听到过,这处山上也没有除了他们三人的其他居民,可方才他虽然没有回头,却觉得对方的气息十分的熟悉,熟悉到己经习以为常,只觉得是一个天天能与自己见面的好友。
若没猜错,是这座山在与自己道别。
坐在地上,杨业看着没有尽头的青天与深不可测的大地,终究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随后勉强的站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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