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玉朝面前,沈琼芝几乎是没有什么秘密的,更经不起他问。
他发现她脸色不对,不过是随意聊了几句,她便身不由己地把白天温浓说的那些话全部交代了。
裴玉朝听完后,感想很简洁:“危言耸听。”
沈琼芝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裴玉朝道:“凡事有利有弊,娶有权势的妻妾虽能得其家族助力,也会反被这些人所制。更何况我一心只在你身上,难免冷落别的女人使其生怨,与其说是结盟倒不如说是结仇了。”
沈琼芝稍微放下一些心,可没有完全放下:“那以后咱们怎么办呢?”
裴玉朝道:“我既然决定成家,岂会不为妻儿打算?两边我都留了后手,将来进退都有余地。若我有运道,你和瑛儿便能更上一层贵不可言;没有运道,不敢把话说太满,至少可保你们一生富贵。”
沈琼芝松了口气,主动伏到他怀里,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小瞧我夫君了。”
裴玉朝搂住她:“要是我不和你说这些,你打算如何?”
沈琼芝想了很久,轻声道:“我也不知道。”
裴玉朝笑:“我大概知道。多半会把这些事藏在心里琢磨衡量举棋不定,一旦别人撺掇吓唬你两句,就故作豁达答应,背地里懊恼,要么一病不起,要么做出什么惊人之事,比如出家或逃跑,就是不屑和我争吵半句,看我一眼都嫌多。”
沈琼芝面上发烫,道:“我哪有这么没出息?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你不得不娶别人的地步,我,我......”
裴玉朝问:“你怎样?”
沈琼芝本想嘴硬,最后还是沮丧老实承认:“我受不了。”
裴玉朝笑,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
沈琼芝瞪他一眼,又想起别的:“话说回来,温浓和我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给你我提醒,过段时间大王妃会给你送女人?”
裴玉朝道:“不用管她。下次她再来说些什么你只当做耳边风,实在疑惑就来问我,不要闷在心里。”
沈琼芝点点头。
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外头琥珀问是否要摆饭。
沈琼芝道:“摆吧,再热一壶酒来。”琥珀答应着去了。
裴玉朝道:“前些时才在王府喝过,没想到夫人这么快又赏酒。”
沈琼芝瞥他一眼:“你要不想喝就放着,我喝。”
裴玉朝笑:“怎么会不想?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明儿挨骂的时候就推到酒上。”
沈琼芝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红了脸骂道:“我还不知道你千杯不醉的,这一小壶都不够你热身子的,别想借机使坏。”
琥珀和另外两个小丫头端着酒肴进来,摆设齐整,不消吩咐便一起退下了。
沈琼芝挽起些袖子,亲自给裴玉朝倒酒,却被他握住了手腕。
“这是什么?”
沈琼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小臂内侧有一个红点,以前没有的。
她放下酒壶仔细看了一会儿,又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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