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文学>陶然无喜亦无忧 > 16（第2页）
16（第2页）
徐才人下去了，他终于有闲心来看我了。
“是朕误会你父亲了，阿然。”他脸上带着些许愧疚。
“无妨，都是小人陷害，不怪陛下。”
您是九五之尊，怎么会做错事呢。
不管是误会，还是错杀，都不是您的错。
“两幅画中，只有户部侍郎不在，他最是疼爱女儿，定然是因丽妃的事对朕怀恨在心。”
皇上说此人嫌疑最大。
嗯，确实。
阿然也这么觉得。
……
“陶贵人，真是多亏了你送我的那颜料，才让陛下如此喜爱我的画！”
“嗯嗯，姐姐开心就好……”
“你还在狡辩！谁不知道你那宝贝女儿被朕判了凌迟，你早就怀恨在心！”
户部侍郎跪在地上，一把老腰颤颤巍巍，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陛下，是臣教女无方！可此次行刺，绝非臣所为！臣对陛下的忠心，苍天可鉴啊！”
“啪！”
一幅画卷被重重摔到地上。
那就是徐才人说的，皇上喜爱的画卷。
“朕遇刺前的半刻钟，你在哪里？！”
他眼中闪过惊愕，随后便是释然。
“恕臣无法告知陛下！可行刺一事……”
“你！你！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
我也识时务地退了出去。
谁要在这儿受他的气。
户部侍郎像是一夜苍老，眼中暗淡。
“陛下正在气头上，您可别放在心上。”我走上前，遣散身边的太监。
“陶贵人有何指教——”他对我没什么好脸色，但也算客气。
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您还是很信守承诺的，既如此，你想要的东西，我也会奉上……”
他瞬间睁大眼睛，手指着我：“原来是你！”
“在你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害死别人的心肝儿时——就该料到这一天！”
他失魂落魄：“是了，是了……”
我甩开手，走了。
丽妃阿姐串通蛮子的事情，仅凭她一人，怎么可能做成。
他为了他的宝贝女儿能如愿，我为了我的阿姐报仇，仅此而已。
“他居然真的能为她女儿的尸首，做到这种地步。”
看着碧荷略微惊讶的眼神，我笑了笑没说话。
他当然能了。
那是他最后的念想，虽然已经成碎肉了。
“你记得把那麻袋东西送到他府上去。”
“是。”
皇上看在户部侍郎为朝廷效力多年的份儿上，到底没舍得杀。
最后，只是让他告老还乡。
只不过，返乡途中，遇到劫匪，侥幸没死，但瘸了条腿。
户部侍郎王圣远两袖清风了一辈子，却被他女儿毁了前程。
可悲，可叹啊。
……
这一晚，皇帝召我侍寝。
一番云雨过后，我平躺着，看着头顶的木板。
好恶心。
阿姐，好恶心啊。
我压下呕吐的欲望，脸上青筋突起，说服自己不要去回想。
交缠的肢体，腥臭的味道。
还有那个恶心的人。
我慢慢转过头，看向身侧的男人。
那是陛下，九五之尊。
阿姐，我会让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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