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沾湿了斑驳的门楣,破晓的寒气无孔不入地钻进被窝,如刀般切割着沈宁悦紧绷的神经。
浅眠中,她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吠,混着晨雾中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粗重而不稳,像是醉汉拖着铁链在石板路上蹒跚。
“咚——”第一声重击在门上炸开时,沈宁悦的指甲己经深深掐进了掌心。
昨夜为病重的父亲守夜到三更,她才勉强合眼。
此刻天色未明,院子里一片死寂,只有那越来越急促的敲门声在黎明中格外刺耳。
“咚——咚——”又是两记重击,老旧的门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幽幽传来。
沈宁悦不用看,也能想象得到老旧木门那木屑如雨般洒落的情景。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慌乱解决不了问题,她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
“沈老二!
你这个赖债的狗zazhong!
给老子滚出来!”
门外炸开一声怒吼,沈宁悦咬紧嘴唇,压下心头愤怒。
父亲是家中独子,而在乡下被人带姓连称“老二”,其实是一种蔑称。
她不能容忍这样的侮辱,却又不得不忍。
听到这里,她手忙脚乱地披上己经洗得发白的布衣,三两步快跑出去开门。
手刚碰到冰凉的门栓,外面又是“砰”的一脚。
门板剧烈震动,发出一声哀鸣,仿佛下一秒就要从摇摇欲坠的门框上脱落。
沈宁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王叔稍等,我这就开门。”
被这番动静惊动,西邻八舍三三两两从自己门缝里探出头来。
响亮交织的议论声一下下剜在少女的心上。
“又来要债了……欠了十几家呢……这沈家算是完了……”每一句话都让沈宁悦的心沉得更低。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眼泪打开门闩。
门刚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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